未来教育:大数据浪尖上的优雅起舞

2017-06-28

编者按:在信息技术大革命的今天,随着硬件的高速革新和软件的高度智能化,新一轮的教育信息化的浪潮已经不可抗拒地“涌”入校园。被技术改变的教育将呈何种面目,信息革命会催生怎样的未来校园,今后的教育又需要怎样的践行者,曾从事信息安全工作的魏忠博士,在《教育正悄悄发生一场革命》中对这些疑问做出了预判,或许唯有掌握良好的“冲浪”技术,我们的教育才能在浪尖上优雅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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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教育真的“无用”?

 

2012年12月7日,中国作家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随同莫言前往领奖的,有9位文学翻译,如美国的葛浩文先生、日本的吉田富夫教授、意大利的李沙、丽塔、法国的杜特莱、沙德莱晨等。原因很简单,莫言不会外语。不但不会外语,以中国的教育评价体系来评估,莫言甚至没有中学文凭。他起步在军队,后来通过培训机会得到了“作家班”大专证书。没有受过太多学校教育的莫言,成了世界上“最会讲故事的人”,他的经历或许很励志,不过对于中国教育来说多少有那么一点尴尬。

如果说作家莫言的求学经历是时代带来的无奈;那么,近年来出现的教育“私人定制”现象,则是一部分人对学校教育的主动疏离。据21世纪教育研究院发布的报告,截止2013年8月,约有1.8万中国学生走出学校,选择“在家上学”。姑且不论这种方式是否影响孩子将来的社会化,但家长们不惜血本让孩子脱离学校教育,这种冒险的行为背后隐藏的正是对现行教育体制的诸多不满。

事实上,在很多国家,这种对现行教育的不满都在蔓延扩展。2011年,彼得·蒂尔,这个身价27亿美金,成功投资了YouTube和Facebook的投资家,做了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他决定给予具有创新精神的大学生以10万美金的资助,前提条件是这个学生必须辍学,而不是复制自己在哈佛拿到两个学位的“优等生”经历。“你觉得大学所得到的知识在社会上用得到吗?你不觉得每年10000亿美金的助学金换回的是一个个谎言吗?”彼得·蒂尔激烈抨击学校教育。

比尔·盖茨、乔布斯、麦克·戴尔、扎克伯格等美国十大富翁几乎都是辍学者,这一事实给彼得·蒂尔的论点增加了分量。如此说来,大学真的不重要了吗?有些吊诡的是,这些退学的精英一边抨击大学教育,一边不停地给大学捐款。其实,他们从来不是真的认为“大学无用”,而是在努力普及知识获取渠道可以多样化的观念。扎克伯格说:“目前的大学,正在成为创新的阻碍力量。”为了去除障碍,他们才以激烈的言辞和行为对抗学校教育。

这也是《教育正悄悄发生一场革命》(以下简称《教育》)的立足点。作者魏忠博士长期在中国电子科技集团第三十研究所从事信息安全工作,后进入高校从事一线教学,并将信息技术与教育的结合作为自己的研究工作,在该书中,他抨击了中国现行教育的很多弊病,但他同样希望给教育革新带来更多的活力。

“面对新一轮教育信息化的浪潮,我们是围观、抵制,还是逐浪前行,甚至在浪尖上优雅起舞?一场教育革命正在上演,你准备好了吗?”

 

大数据背后是“立体真实的人”

 

2011年,美国斯坦福大学教授塞巴斯蒂安·特龙在线提供了一个和他在学校授课方式类似的“免费”课程:“人工智能”。当课程正式开始后,共有来自世界各地的16万名学生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学习这门课程,最后,有23000人完成课程并毕业。

这一事例表明,互联网带来的分布式、协作、对等力量已经开始击倒曾经看似高不可攀的大学壁垒。在《教育》一书中,魏忠说:“信息不仅仅是一种视觉和感官的东西,更是可捕捉、可量化、可传递的数字存在。”在大数据时代,学生的“78分”不是一个简单的量化数字,78分背后的因素:家庭背景、努力程度、学习态度、智力水平等,把它们和78分联系在一起,“数字”就成为了“数据”,立体展现学生的方方面面。

一个数字背后的背景数据、评论数据等,全方位地定位了这个数据的意义。之前的远程教育和在线课程是“数字”,而正在发生的这场教育变革却是“数据”——数据的集中以物联网、云计算等综合技术的成熟为基础,更能考量真实世界背后的逻辑关系。

在美国宾州,有一个叫做EDLINE的网站。它将学生的每次作业、每次考试记录在网上,完成学生日常GPA积累。依靠这个GPA再加上学生的SAT和ACT所提供的分析报告以及志愿者活动资料,就基本上能够更明确一个学生的大学去向。因此,大数据时代的教育,它不再是仅仅依靠理念和经验传承的社会科学和道德良心的学科,将变成一门实实在在的实证科学。

 

教师也需要“天分”

 

“在这场教育的革命中,最可怕的不是没有教育资源,也许是:毫无天分的教师还在勤奋地工作。”魏忠的这句话肯定会备受争议。若要全面理解这句话,必须要把它放回到原文的语境里。

1999年,印度教育学家苏迦特·米特拉去了很多偏僻乡村,那里的人既不懂英语也没见过电脑。苏迦特在孩子们聚集的街头的墙上开了一个洞,装上连接互联网的电脑屏幕,配上鼠标,然后离开。几个月后,试验表明,孩子们不用老师也自己学会了使用电脑。在以后的10多年里,苏迦特在南非、柬埔寨、英国、意大利等地都先后进行了类似的生物、数学、语言等的实验,结果证明,在不需要老师或科学家输入逻辑和程序的情况下,学习者可以独立自主地完成学习。通过苏迦特的教育实验,魏忠认为:教育是一种自组织行为。

但这并不意味着,教师已经毫无用处。人类最早的教育形式,是以个人关系为基础的、师生之间口耳相传的“传、帮、带”。工业化时代,学校教育开始兴盛。但是,一对多的讲授,批量生产,无法满足每个学生的个性发展和持续性的指导,教师的权威地位也让学生的学习呈现为一个按计划实施的被动过程。魏忠认为,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到来,知识的传播以网络作为载体的形式越来越受到欢迎,教师需要改变知识讲授者的职能,更多地成为课堂的组织者和学习的引导者。

由此看来,他之所以批驳教师“勤奋的工作”,是因为这种“勤奋的工作”会增加学生的学习负担,让学生沦为应试的机器。魏忠所说的教师“天分”,主要是教师组建“高效课堂”的能力。在魏忠看来,“教育的真正目标不是技术方法的教化,而是支持与服务。”“对于学习来说,在信息技术革命的今天,教化在撤退,支持在推进。”因此,“新的教育发生的革命,并不是传统的课堂搬上在线,而是技术解放了人们原有的天分。”要支撑起整个高效课堂的良性运转,对于教师素质的要求更高。教师应养成自主学习的习惯和具备较高的自学能力,你想让学生到达什么样的高度,你首先就要比学生站得更高、看得更远,用更综合的方式思考。

 

教育是平的,未来是湿的

 

《世界是平的》一书的作者托马斯·弗里曼说:“我认为世界的竞技场已变得更加平坦,这是当今世界发生的最重要的事件,如果我们只用国际贸易的统计数字去衡量全球,而不去了解全球化的每个人、每种文化以及对传统的等级制度的冲击,我们就会忽视全球化的真正影响。”

魏忠援引弗里曼的这句话,把它套换成教育的竞技场,用来解释莫言的成功。事实上,莫言与国外合作者的交流已经不止十年八年,“莫言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这说明,文学是平的,教育也是平的。

传统的课堂把知识看作实体化的和孤立的事,但是在协同共享时代,教师应鼓励学生分享信息和思想。在线教育的最大好处在于,通过网络和社区,小型群体可以通过平的世界,打破等级、地域和国家,兴趣一致和互补的学生和教师,可以在共同爱好的话题中不断正向反馈。从教师掌权的垂直权力体制到学习团体的横向模式转变,这无异于教育的一场革命。

中国教育的未来为什么是湿的?魏忠引用胡泳在《未来是湿的——无组织的组织力量》一书译者序中点题的话:“原因无他,中国的社会太干巴巴了,需要加湿。互联网就是中国的加湿器,未来的加湿器。”更进一步来说,“湿,是协同合作的态度;湿,是社会资本的积累;湿,是思维范式由一维而多维;湿,是交流空间打破鸦雀无声,走向众声喧哗。”

那么,我们或许可以理解魏忠为什么说“教育正悄悄发生一场革命”。

 

 

文/林颐,原载《南方教育时报》

 

创建时间:2020-04-29 14:46:42
来源:梁溪区教师发展中心